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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第 5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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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第 58 章

離婚……

離婚。

鐘棲月輕聲呢喃了這兩個字, 失魂落魄般擡眸,看了看他,最終還是沈默, 沒有應他這個問題。

“離婚?”紀冽危用力握住她的手腕, 一字一句清晰說:“你想都不要想。”

鐘棲月呼吸微促,睜著濕紅的眸:“哥……你到底要做到什麽地步?”

她實在弄不明白, 以至於現在還是有點混亂迷茫。

他們這段時間不是還很好嗎?若是他不強行把她從機場帶回來,不顧她的意願強行把她困在月園,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,原來紀冽危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。

“你覺得能把我永遠困在月園嗎?”

紀冽危笑,笑她這時候還能問出這種問題,“你知道,段老先生為什麽會讓你的母親回國嗎?”

“什麽意思?”鐘棲月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腕。

力量懸殊, 她無論怎麽用力, 手腕還是被牢牢困在紀冽危的手掌心。

紀冽危把她拉過來, “乖,墻壁很涼。”

“你別碰我!”她反應過激地推開他,身子往沙發那邊縮。

紀冽危當沒看見她抗拒的反應, 話題又回到了方才,“段老先生口中, 家裏有長輩要過八十大壽, 要為長輩訂做一套茶具的那個人,就是我。”

一錯不錯盯著鐘棲月錯愕的眼神,他輕聲笑:“不過你安心,你外公並不知道是我, 他要是知道那套茶具是我送給爺爺的壽禮,恐怕早就不接我的訂單了。”

“棲月, 為什麽現在你還能這麽意外?”他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,漸漸滑向她的手心,長指擠入她的指縫,與她十指緊扣:“你還不知道哥哥為了你能做到什麽地步?”

鐘棲月已經失去了推拒的力氣,臉頰旁的長發瘙得她肌膚很癢,她也沒精力去撥開,只垂著臉,搖頭說:“原來你早就知道我什麽時候會回國。”

原來,她就連回國也是紀冽危設計來的。

紀冽危觀察到她身上的每一處變化,很貼心地為她撥開臉頰的長發,“你離開後,我把你家裏所有人的資料都調查清楚了,你外公,你母親,你父親,還有你那個該死的親生哥哥。”

“他們的所有我都了如指掌,你看……”他雲淡風輕道:“我不懂陶藝,但為了你,都特地去了解了你母親最拿手的才藝,否則,怎麽能那麽簡單就讓你回國呢?”

鐘棲月想到了酒吧重逢,她擡起臉,問:“遠方呢?”

鄭遠方忽然混的那麽好,還成了酒吧的負責人,而他們重逢那晚就是在酒吧。

紀冽危面不改色,“就是你想的那樣,棲月還是聰明的。”

既然她什麽都發現了,他也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,紀冽危把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攤開在她面前。

“陸氏跟紀氏的合作也是我設計的,當然,你不用擔心,我不會害你的家人,跟陸氏的合作只是為了和我岳父有捆綁而已,我不會對他下手,畢竟他是你的父親。”

“還有你在西環路的那家工作室,”紀冽危說:“那也是我五年前就想送給你的禮物,雖然遲了,但還是成功送到你的手中。”

鐘棲月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。

她在倫敦三年間,不僅一直活在他的監視下,她就連回國的原因也是他設計好,為她鋪好了回國之路,她回國後的每一天也都未曾逃脫過他的視線。

她的家人,她的朋友,她的工作,她的所有所有,幾乎都被紀冽危滲透與掌控。

紀冽危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可怕得多,她甚至都覺得,自己從沒有認真地了解過他。

“你回國後,主動見了自己的發小,就連紀初冬找你見面你都毫不猶豫去見了他。”

回想起重逢後鐘棲月對他的態度,他就想笑,“你只躲我。”

“為什麽不說話?”

鐘棲月有氣無力道:“你覺得我該說什麽?”

“哥,我現在說出來的話,你恐怕不太願意聽。”

紀冽危眼裏的笑消失,“離婚?”

鐘棲月沒有回話,他說:“只有這個,你別想。”

“讓我出去……”她用力掙脫十指緊扣的那只手,紀冽危傾身過來靠近,“這屋子溫度低,我抱你回臥室休息。”

松開她的手,將她攔腰抱起,紀冽危腳步穩健,一步步朝他們的臥室行去。

屋內點了溫暖的燈,但鐘棲月卻覺得渾身冰冷。

他把她輕柔地放在榻上,摸到肌膚是冰冷的,取了毛毯過來把她抱住,“冷嗎?”

紀冽危又找了遙控器把暖氣打開,“這都快夏天了,怎麽會冷?”

鐘棲月默不吭聲,在毛毯內縮成一團,趁著紀冽危在調溫度時,眼角餘光忽然掃到書桌上的手機,她猛然起身爬過去。

腰身一緊,很快就被紀冽危摟著腰抱了回來,“別搶,手機會給你的。”

鐘棲月別開臉,不想看他,“現在就把手機給我。”

紀冽危摸她的臉頰,溫柔低聲:“現在不行,你對我這樣的反應,讓我很擔心你拿到手機聯系到外面,馬上就不要我了。”

“紀冽危!”鐘棲月聲音都控制不住在顫抖:“你不能這樣對我!我還有自己的工作,我還有生活,有家人,你不能把我一直困在這兒。”

“我不會一直把你困在這裏。”紀冽危很平靜說:“我在想一件事……”

“棲月,你現在已經是大姑娘了,二十七歲的大姑娘了。”他的手緩緩挪到她平坦的小腹,漆黑的眸子微微泛起她看不懂的波瀾。

他說:“大姑娘現在可以做媽媽了。”

他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裏,一只寬大的手心時不時輕輕在她小腹那撫摸,“其實從前我從沒想過讓你懷孩子,畢竟生孩子很疼,不僅有生命風險,懷孕的過程也極其艱辛,這種痛,哥哥不忍心讓你經歷。”

“你這麽小,肚子也這麽平,怎麽能懷那麽大的孩子?”

鐘棲月瞳仁渙散,怔了幾秒,難以置信地望向他。

紀冽危仍舊在說,“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。”

“紀,紀冽危,你要幹什麽……”她手心死死扣住他泛著青筋的小臂,驚恐不已。

紀冽危抱著她耳鬢廝磨,“棲月,給哥哥生個孩子吧。”

他語氣很輕柔,就像他們前幾天恩愛時那樣纏綿,“無論是男孩女孩都行,只要是我們的孩子就好,我會像愛你那樣愛著我們的孩子,絕對不會讓孩子受一點委屈,我也不會讓孩子像我們小時候那樣過得那麽痛苦,我和你一定會給孩子一個完美的童年。”

這段話對鐘棲月來說無疑是恐怖片,她淚水不斷垂落,瘋狂搖頭:“不要,哥,我求你不要有這種想法。”

“我們現在這樣,生下來的孩子算什麽?”

她已經分不清紀冽危這時候到底是不是正常了,他們現在鬧到這個地步,怎麽能有孩子。

紀冽危聲音輕飄落地:“我們是合法夫妻,生孩子又不會違法亂紀。”

“我不要!”鐘棲月流著淚,死死扣住他的手腕。

“只有生了孩子,這樣你才不會離開我,不是嗎?”只要能有讓鐘棲月永遠不離開他的辦法,他都願意嘗試。

“你別怕,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照顧你,盡量減少你孕期的難受。”

“你瘋了?”鐘棲月忍無可忍,含淚瞪著他:“紀冽危,你信不信,如果你敢對我用強,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。”

紀冽危唇角的笑逐漸變得諷刺:“我當然信,你不會再原諒我了,但那又如何?”

她總是對他如此殘忍,想拋下他就拋下他,對他無論什麽紮心的話都說得出口。

現在他做的那些事全部攤開在她面前,她也什麽都知道了,按照他對鐘棲月的了解,恐怕她已經在謀劃著怎麽徹底離開他的身邊。

已經撕破臉到這個地步,他徹底沒有了籌碼。

他在鐘棲月面前,從來就沒有勝算。

讓她懷孕,生下屬於他們的孩子,已經是下下策。

他是實在沒辦法了。

紀冽危垂眸望她:“你不用擔心你說的那些話我會不愛聽了,你根本不知道,我這顆心,已經被你傷的千瘡百孔,一刀刀紮得已經沒了一塊完整的肉,只是說永遠都不會原諒我,又算得了什麽?”

從前她說的絕情話還少了?

話畢,他眸色變得更黯,唇壓了下來。

鐘棲月將臉一撇,不給他親,他又熟稔地追了上來,三兩下便輕易地把她吻到沒了反抗能力。

他們有過那麽多年的感情,沒人比他還清楚鐘棲月身上的弱點在哪兒,也沒人比他更懂得怎麽取悅鐘棲月。

他吻著她的唇瓣,柔聲詢問:“給哥哥生個孩子好不好?”

鐘棲月流淚搖頭,“不……”

他雲淡風輕地咬了下她舌尖,“給哥哥生個孩子,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好不好?”

“不……”她壓抑著喘.息聲,濕潤的眸子還瞪著他。

都這種時候,她還能有足夠的抵抗力,看來是他做的還不夠,含著她的唇,手指同時熟稔的在她肌膚上游移。

他清楚知道她哪裏最受不住。

頭低下,逗弄似的取悅她,咬了下頂端,含糊地說:“寶寶,給我生個孩子,好嗎?像你又像我的孩子。”

“我只要一個就好,懷孕會難受,這種難受,哥哥舍不得讓你經歷兩次。”

鐘棲月氣息斷斷續續,呼吸都很艱難:“如果你真的那麽疼愛我,又為什麽要逼迫我做我不願意的事……”

“你放心,我永遠不會對你用強。”紀冽危的唇又往下挪,指腹揉弄她紅腫的唇,“這只是我們夫妻間的情,趣而已,不是嗎?”

“別忍,身體會出事。”他耐心勸慰她。

渾身隱忍得發抖,鐘棲月受不住,強忍著,手指穿插進他的烏發內,哽咽道:“可我現在不願意,紀冽危,你記住,如果今晚你敢對我做這種事,明天醒來,我立刻死給你看!”

紀冽危神色僵滯,擡起白皙的面容不解地看她:“你用自己的命威脅我?”

鐘棲月滿臉通紅,眼睛也紅彤彤的,氣息緩和了許久還是沒有平息,此時空氣中隱約飄散著暧.昧氣息,可他們之間,半點沒有從前的纏綿悱惻。

只有針鋒相對和淚水斑駁。

“你不怕我說的難聽話,也不怕我提出離婚,更不怕我永遠不會原諒你。但如果我死了呢?”

鐘棲月毫不在意自己現在衣衫不整的樣子,從他懷裏掙脫,無力地一笑:“我們之間為什麽會鬧成這樣了。”

“我無數次在想,是不是因為我做了太多傷害你的事,才把你一步步逼成了這樣。”

“哥……”她抽泣著說:“如果早知道我們會鬧到這個地步,當初,我就不該主動跟你表白。”

她那時候太小了,做事根本不考慮後果。

她沒想到,自己主動一次,便換來這樣的一段扭曲痛苦的感情。

紀冽危目含諷刺,看她,“不,你錯了。”

他伸手擦拭她臉龐的淚痕,眉目冷淡:“我們之間只是時間的問題,如果你不對我表白,我也會在你成年後主動追求你。”

他的指腹貼在她的眼尾,摩挲著那抹濕潤的紅。

望著她這雙紅腫的眼睛,紀冽危忽然想到了才十六歲的鐘棲月。

她小時候是不愛哭的,大多時候都是躲起來流淚,她以為沒人看到。

但無數次,他都會在她看不見的地方,遠遠觀察她。

從前鐘蕊很厭惡鐘棲月的這雙眼睛,但恰恰卻是他最喜歡的雙眸。

“你還記得,我們初次那晚,為什麽我的房間會很早就準備避孕套了嗎?”

他看向鐘棲月眼裏的茫然,坦然自若:“因為我很早就對你起了齷齪的心思,是哥哥一直在等你成年。那個避孕套,我準備了一段時間,是我很早就喜歡你了,很早就想睡了你。”

“你讀高中那幾年,我每天都擔心你會跟同年級的小男孩偷偷交往,每天都很不安,擔心你會被男同學騙了去。”

“所以,即使你不把我拉進你的房間,我們之間也會如此。”

“那晚你淩晨回來撞見我正要出門,其實是我看到你那麽晚沒回來,想出去接你。”

“你們班高中畢業聚會,而我的妹妹長得那麽漂亮清純,指不定會有不要臉的小男生暗戀你,想趁機把你騙上床,你出去參加聚會那天,我一整晚都沒辦法平靜下來,每分每秒都擔心你被別的小男生給誘騙走了,擔心你會被欺負了。”

“零點了,我那乖乖女妹妹還沒回來,我怎麽能放心?”

他淡淡一笑,“只是沒想到,我看中了那麽久的獵物,卻主動朝我走過來。”

他漫不經心講述著自己少年時藏在心裏許久的秘密。

鐘棲月呼吸急促,胸脯起伏,淚水一顆顆滑落。

她紅腫的唇瓣動了又動,同時,呼吸愈來愈急。

就在短時間內,她整張臉猶如褪去了血色,難受得直不起腰,轉眼間,整個人朝床鋪倒下。

鐘棲月就這樣在紀冽危面前暈倒。

她倒下的那一刻,紀冽危渾身血液猶如凝固,世界似乎停止了兩秒,等他再伸手抱住鐘棲月時,她已徹底昏迷,睜不開眼。

“棲月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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